第29章 南山寺
南山是城郊群山的一座小山丘，山不高，可胜在山路崎岖，而且出家人讲求顺应天理缘分，便没有修路。
老一辈的人也总是说，求佛的路难，说明佛祖在考验你，你越能得偿所愿。玄奘不也经了九九八十一难，才取得真经吗？所以，来求佛的人自也不敢冒犯了这些忌讳，便也不曾提出修路一说。
吴侬语和顾谨言跟在行人后面走着，看看风景，听着前面男子讲着南山的故事，倒也没觉得累。
南山的风景很好，清朝未灭时，便有许多贵家子弟将此作为春日游乐的场所。且难得的是，这南山四时有四时景，春日赏花，夏日乘凉，秋日有满山红叶，这冬日则有半山梅园。
说起这梅园，倒还有一方典故要讲。
相传明朝时，有一隐士不喜世内纷争，便携发妻隐居南山。隐士的妻子小名北枝，且极为喜爱梅花，这隐士便每年都在她妻子生辰那日栽上一树梅花。不过几年，梅树便栽了满院。可惜天公不作美，隐士他幼有旧疾，年方而立之年，便去世了。
他的妻子极为感伤，虽娘家人愿将她接回去，且将兄弟的儿子过继给她养老送终，但她还是决定守着这片梅林和与隐士的这片情谊。
日子没过多久，便又是一年冬季了。这年梅花开的极好，是往年没有的盛景。绿萼梅在风的吹动下，纷纷洒落，仿佛是下雪了一般。
妻子心有所伤，便在梅园里闲逛，猛然却发现了园后多出了一树梅花！那梅树显然是刚栽好的，连树下挖出的土都还未清理干净。妻子心下一怔，便跟着脚印去寻，果被她遇见了一位扛着花锄的小和尚。
妻子拦下他相问原因，小和尚叹了一口气，才说道：“施主的夫君与我家主持下棋，赢了住持半子，这赌注便是在他去世后，仍在每年的今日来为夫人植上一树梅花。”
妻子听罢，心中大恸，别了小和尚后，便在梅林里上了吊，追随隐士而去。
虽二人皆去，但南山寺的住持依旧遵循着约定，每年来这植上一树梅花，代代相传，到今天已是半山梅花了。
男子讲完后，众人皆唏嘘不已。吴侬语也因为这个故事，心下有些不舒服。
顾谨言心有所感，握住吴侬语的手，低声道：“黄云随袜知何处，招得冰魂付北枝。倒是应了这个名字。”
吴侬语闻言，笑了笑，回道：“那这么说，我倒也有个小名呢！”
顾谨言眉一挑，来了兴趣，“哦？”吴侬语点了点头，柔声道：“母亲起的，叫夕雾。”
顾谨言一愣，步子倒未停，仍拉着吴侬语往上走，“为何想起叫这个名字？”吴侬语似也有所感，红着脸也就不答话。
不知不觉已经到半山腰了，顾谨言和阿贵这些经常锻炼的人倒未有所觉，吴侬语却有些受不住了。顾谨言瞧着她被热红的小脸儿，便不禁皱了皱眉，伸手搂住吴侬语，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身上。
吴侬语也实在走不动了，便顺势将大部分的重量都压在了顾谨言身上。不过幸好，未走几步，前面便处有凉亭。顾谨言远远瞧见了，便让阿贵先上去打点，自己则陪着吴侬语慢慢往上走。
吴侬语看见了亭子，心下也便有了几分力气，索性走快了些许。就这样，不过一会儿便到了亭子。
亭子里阿贵已经打点好了，所以吴侬语到了的时候就已经没人了。吴侬语长舒了一口气，便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，丝毫没有了平日里的淑女形象。
顾谨言见状，心底便有些好笑，却见吴侬语因为热便想要脱下大衣，脸一本，便瞪了吴侬语一眼。吴侬语被他一瞪，吐了吐舌头，却也未再敢把大衣脱下来了。
顾谨言上前坐在她身旁，将风口挡住，给她解开了领口的一颗扣子，又松了松围巾，才开口道：“山上冷着呢，莫要贪凉，回去有你受的。”
吴侬语知道顾谨言是为了她好，便也没有抬杠，乖乖的点了点头，将头靠在顾谨言肩上。顾谨言见状，顺势揉了揉吴侬语的小脑袋，唇角却不自觉的勾起。
二人一时无言，却不尴尬，反而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。日头越升越高了，俨然已快到了正午。突然，顾谨言听吴侬语说道：“疗喉草。”顾谨言一愣，下意识的“嗯？”了一声。
吴侬语转头瞧着顾谨言呆呆地样子，撇了撇嘴，低声道：“我们走吧，快到正午了。”说罢，也不等顾谨言，自己便出了亭子。
顾谨言见状，无奈的摇了摇头，赶忙追了上去，果然见到小姑娘的脸色红的像滴血一般。顾谨言握住吴侬语的手，倒也没被甩开，顾谨言唇角一勾，笑道：“我知道。夕雾，别名疗喉草，阿语是我的疗喉草。”
吴侬语闻言，这下连耳垂都粉扑扑的了。顾谨言见状，不禁无声笑开了。吴侬语觑了顾谨言的一眼，等时期的就丢开了顾谨言的手，气哼哼地加快脚步往前走，边走边骂道，“呸，谁是你的，就喜欢给自己脸上贴金。”
顾谨言闻言也不恼，几步就追了上去，厚着脸皮抓住吴侬语的手，凑到她耳边低声道：“吴侬软语，可不是疗喉草吗？”而且，只是我的疗喉草，顾谨言心底添了一句。
吴侬语听罢，虽脸还红着，却也没再将顾谨言甩开了，二人便相携着往山上去。
只是可苦了跟在后面的阿贵，看着两人在佛门禁地亲亲我我，腻腻歪歪的。回去得找个媳妇儿了，阿贵心里默念。
二人到了寺门口，就已经正午了。吴侬语刚进门，便听见了雄伟的钟声在寺庙里响起。吴侬语摸了摸肚子，冲顾谨言甜甜笑着，“听见这钟声，我就有些饿了。”
顾谨言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，点点吴侬语的额头，说道：“还未拜佛，便想着吃人家的饭，你哟！”
吴侬语讪讪笑了笑，眼珠子一转，仿佛下了什么特别重大的决定一样，嘟哝道：“那便先去拜佛吧。”
顾谨言捏了捏她的小脸儿，笑着道：“走吧。”说罢，便牵着吴侬语往大殿去。
只留着阿贵在原地翻了个白眼，佛门禁地哟，我的两位主子，你们就不能换个地方打情骂俏吗？没看见那几个和尚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吗？
二人在殿门前买了两炷香，便相携往大殿中去。大殿建的有些年头了，中间的一尊巨佛，面带微笑，说不出的宝相尊严，温和慈悲。吴侬语不知怎么的，本不信佛，此刻竟也感到些许平静与安宁。
顾谨言拉着吴侬语在佛团上跪下，点燃手中的香，插在香炉里，又退回来闭着眼虔诚的祈祷着。吴侬语看着他那宛若鬼斧神工的侧颜，不禁竟也生出了无数愿要许。
第一，要他健康。他是两世以来少有的待她好之人，他身体不好，那便求他健康。
第二，要他平安。他上一世究竟为何伤了眼，她还未知，那便求他平安。
第三，要他如意。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，她却想他事事如意。
第四，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种种，种种，她许的每一个愿，磕的每一个头，竟都是为了他吗？何时，他在你心中如此重要了？
吴侬语，阿语，夕雾，你动心了。。。。。。。
吴侬语想到这，心中纷杂无章，却不敢睁眼，生怕一睁眼就看见顾谨言，泄露了她眼中的情思。她先动心了，那他呢？可对她，除了利用，还有一丝丝的真心？吴侬语不敢想，也不愿去想。万一，结果不如她所愿，她又该怎么办呢？
梵音袅袅，檀香阵阵，这诺大的我佛圣殿，究竟承载过多少痴男怨女的愁思与欢爱。。。。。。。
吴侬语紧闭着双眼，睫毛微微地颤动，仿佛被风吹着蝴蝶，颤颤巍巍。顾谨言不知何时睁开了眼，就悄悄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，他的小姑娘。
他家阿语啊，什么时候都这么好看。生气也好看，笑着更好看，这样小脸儿纠在一起也好看，软软的撒娇时最好看。
是什么时候对小姑娘上心了呢？是第一次见面的伶牙俐齿，还是之后的撒娇卖痴？好像都是，又好像都不是，就这样，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栽在了这个小狐狸手里！
偏偏这小狐狸一点不与你交心，你百般千般对她好，她倒吓得连忙往后躲，仿佛是什么□□一般。让他气得牙痒痒，却又不得不宠着。不过，反正是自家的小姑娘，那便宠着呗
顾谨言内心恨恨，嘴上却不自觉的扬起了笑。看着小姑娘姣好的容颜，不禁伸手点了点她的睫毛，轻声道：“阿语，再不去吃饭，可就要饿肚子喽。”
吴侬语一怔，心里不想睁眼，肚子却很诚实的叫了起来。吴侬语尴尬的撇了撇嘴，睁开了双眼，低着头，就是不瞧顾谨言。
顾谨言不知道这小祖宗又在闹什么别扭，心想是刚刚肚子叫了，小姑娘脸皮薄，便也不再开口问，将她拉起来便牵着往后院的饭堂去，“这南山寺的素斋倒是挺有名的，阿语可以多吃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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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一辈的人也总是说，求佛的路难，说明佛祖在考验你，你越能得偿所愿。玄奘不也经了九九八十一难，才取得真经吗？所以，来求佛的人自也不敢冒犯了这些忌讳，便也不曾提出修路一说。
吴侬语和顾谨言跟在行人后面走着，看看风景，听着前面男子讲着南山的故事，倒也没觉得累。
南山的风景很好，清朝未灭时，便有许多贵家子弟将此作为春日游乐的场所。且难得的是，这南山四时有四时景，春日赏花，夏日乘凉，秋日有满山红叶，这冬日则有半山梅园。
说起这梅园，倒还有一方典故要讲。
相传明朝时，有一隐士不喜世内纷争，便携发妻隐居南山。隐士的妻子小名北枝，且极为喜爱梅花，这隐士便每年都在她妻子生辰那日栽上一树梅花。不过几年，梅树便栽了满院。可惜天公不作美，隐士他幼有旧疾，年方而立之年，便去世了。
他的妻子极为感伤，虽娘家人愿将她接回去，且将兄弟的儿子过继给她养老送终，但她还是决定守着这片梅林和与隐士的这片情谊。
日子没过多久，便又是一年冬季了。这年梅花开的极好，是往年没有的盛景。绿萼梅在风的吹动下，纷纷洒落，仿佛是下雪了一般。
妻子心有所伤，便在梅园里闲逛，猛然却发现了园后多出了一树梅花！那梅树显然是刚栽好的，连树下挖出的土都还未清理干净。妻子心下一怔，便跟着脚印去寻，果被她遇见了一位扛着花锄的小和尚。
妻子拦下他相问原因，小和尚叹了一口气，才说道：“施主的夫君与我家主持下棋，赢了住持半子，这赌注便是在他去世后，仍在每年的今日来为夫人植上一树梅花。”
妻子听罢，心中大恸，别了小和尚后，便在梅林里上了吊，追随隐士而去。
虽二人皆去，但南山寺的住持依旧遵循着约定，每年来这植上一树梅花，代代相传，到今天已是半山梅花了。
男子讲完后，众人皆唏嘘不已。吴侬语也因为这个故事，心下有些不舒服。
顾谨言心有所感，握住吴侬语的手，低声道：“黄云随袜知何处，招得冰魂付北枝。倒是应了这个名字。”
吴侬语闻言，笑了笑，回道：“那这么说，我倒也有个小名呢！”
顾谨言眉一挑，来了兴趣，“哦？”吴侬语点了点头，柔声道：“母亲起的，叫夕雾。”
顾谨言一愣，步子倒未停，仍拉着吴侬语往上走，“为何想起叫这个名字？”吴侬语似也有所感，红着脸也就不答话。
不知不觉已经到半山腰了，顾谨言和阿贵这些经常锻炼的人倒未有所觉，吴侬语却有些受不住了。顾谨言瞧着她被热红的小脸儿，便不禁皱了皱眉，伸手搂住吴侬语，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身上。
吴侬语也实在走不动了，便顺势将大部分的重量都压在了顾谨言身上。不过幸好，未走几步，前面便处有凉亭。顾谨言远远瞧见了，便让阿贵先上去打点，自己则陪着吴侬语慢慢往上走。
吴侬语看见了亭子，心下也便有了几分力气，索性走快了些许。就这样，不过一会儿便到了亭子。
亭子里阿贵已经打点好了，所以吴侬语到了的时候就已经没人了。吴侬语长舒了一口气，便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，丝毫没有了平日里的淑女形象。
顾谨言见状，心底便有些好笑，却见吴侬语因为热便想要脱下大衣，脸一本，便瞪了吴侬语一眼。吴侬语被他一瞪，吐了吐舌头，却也未再敢把大衣脱下来了。
顾谨言上前坐在她身旁，将风口挡住，给她解开了领口的一颗扣子，又松了松围巾，才开口道：“山上冷着呢，莫要贪凉，回去有你受的。”
吴侬语知道顾谨言是为了她好，便也没有抬杠，乖乖的点了点头，将头靠在顾谨言肩上。顾谨言见状，顺势揉了揉吴侬语的小脑袋，唇角却不自觉的勾起。
二人一时无言，却不尴尬，反而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。日头越升越高了，俨然已快到了正午。突然，顾谨言听吴侬语说道：“疗喉草。”顾谨言一愣，下意识的“嗯？”了一声。
吴侬语转头瞧着顾谨言呆呆地样子，撇了撇嘴，低声道：“我们走吧，快到正午了。”说罢，也不等顾谨言，自己便出了亭子。
顾谨言见状，无奈的摇了摇头，赶忙追了上去，果然见到小姑娘的脸色红的像滴血一般。顾谨言握住吴侬语的手，倒也没被甩开，顾谨言唇角一勾，笑道：“我知道。夕雾，别名疗喉草，阿语是我的疗喉草。”
吴侬语闻言，这下连耳垂都粉扑扑的了。顾谨言见状，不禁无声笑开了。吴侬语觑了顾谨言的一眼，等时期的就丢开了顾谨言的手，气哼哼地加快脚步往前走，边走边骂道，“呸，谁是你的，就喜欢给自己脸上贴金。”
顾谨言闻言也不恼，几步就追了上去，厚着脸皮抓住吴侬语的手，凑到她耳边低声道：“吴侬软语，可不是疗喉草吗？”而且，只是我的疗喉草，顾谨言心底添了一句。
吴侬语听罢，虽脸还红着，却也没再将顾谨言甩开了，二人便相携着往山上去。
只是可苦了跟在后面的阿贵，看着两人在佛门禁地亲亲我我，腻腻歪歪的。回去得找个媳妇儿了，阿贵心里默念。
二人到了寺门口，就已经正午了。吴侬语刚进门，便听见了雄伟的钟声在寺庙里响起。吴侬语摸了摸肚子，冲顾谨言甜甜笑着，“听见这钟声，我就有些饿了。”
顾谨言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，点点吴侬语的额头，说道：“还未拜佛，便想着吃人家的饭，你哟！”
吴侬语讪讪笑了笑，眼珠子一转，仿佛下了什么特别重大的决定一样，嘟哝道：“那便先去拜佛吧。”
顾谨言捏了捏她的小脸儿，笑着道：“走吧。”说罢，便牵着吴侬语往大殿去。
只留着阿贵在原地翻了个白眼，佛门禁地哟，我的两位主子，你们就不能换个地方打情骂俏吗？没看见那几个和尚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吗？
二人在殿门前买了两炷香，便相携往大殿中去。大殿建的有些年头了，中间的一尊巨佛，面带微笑，说不出的宝相尊严，温和慈悲。吴侬语不知怎么的，本不信佛，此刻竟也感到些许平静与安宁。
顾谨言拉着吴侬语在佛团上跪下，点燃手中的香，插在香炉里，又退回来闭着眼虔诚的祈祷着。吴侬语看着他那宛若鬼斧神工的侧颜，不禁竟也生出了无数愿要许。
第一，要他健康。他是两世以来少有的待她好之人，他身体不好，那便求他健康。
第二，要他平安。他上一世究竟为何伤了眼，她还未知，那便求他平安。
第三，要他如意。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，她却想他事事如意。
第四，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种种，种种，她许的每一个愿，磕的每一个头，竟都是为了他吗？何时，他在你心中如此重要了？
吴侬语，阿语，夕雾，你动心了。。。。。。。
吴侬语想到这，心中纷杂无章，却不敢睁眼，生怕一睁眼就看见顾谨言，泄露了她眼中的情思。她先动心了，那他呢？可对她，除了利用，还有一丝丝的真心？吴侬语不敢想，也不愿去想。万一，结果不如她所愿，她又该怎么办呢？
梵音袅袅，檀香阵阵，这诺大的我佛圣殿，究竟承载过多少痴男怨女的愁思与欢爱。。。。。。。
吴侬语紧闭着双眼，睫毛微微地颤动，仿佛被风吹着蝴蝶，颤颤巍巍。顾谨言不知何时睁开了眼，就悄悄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，他的小姑娘。
他家阿语啊，什么时候都这么好看。生气也好看，笑着更好看，这样小脸儿纠在一起也好看，软软的撒娇时最好看。
是什么时候对小姑娘上心了呢？是第一次见面的伶牙俐齿，还是之后的撒娇卖痴？好像都是，又好像都不是，就这样，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栽在了这个小狐狸手里！
偏偏这小狐狸一点不与你交心，你百般千般对她好，她倒吓得连忙往后躲，仿佛是什么□□一般。让他气得牙痒痒，却又不得不宠着。不过，反正是自家的小姑娘，那便宠着呗
顾谨言内心恨恨，嘴上却不自觉的扬起了笑。看着小姑娘姣好的容颜，不禁伸手点了点她的睫毛，轻声道：“阿语，再不去吃饭，可就要饿肚子喽。”
吴侬语一怔，心里不想睁眼，肚子却很诚实的叫了起来。吴侬语尴尬的撇了撇嘴，睁开了双眼，低着头，就是不瞧顾谨言。
顾谨言不知道这小祖宗又在闹什么别扭，心想是刚刚肚子叫了，小姑娘脸皮薄，便也不再开口问，将她拉起来便牵着往后院的饭堂去，“这南山寺的素斋倒是挺有名的，阿语可以多吃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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